发城镇北楼底村东南面的一户人家,院墙外有茂林修竹不熟悉村子的我们从此处经过,立刻被这片郁郁葱葱所吸引,情不自禁驻足欣赏,像置身于大自然那般舒心和惬意。
古人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此处居住着怎样一位儒雅高士呢。
“你们来啦,快来歇歇脚。”正思忖着,眼前出现一位长者,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进屋。这位长者就是杨民,北楼底村的一位普通村民,今年67岁了,他粗布麻衣,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看起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印象我们实在难以将他与“画家”的身份联系起来。
杨民确实不是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只问种地没有他好的农民。他自幼喜好画画,却因家庭条件限制初中毕业后便早早务农,但艺术的火花从未在心中消失。
杨民学画牡丹是无师自通, 全靠一股子韧劲,白天干一天农活,晚上别人都睡觉了,他就用树枝、石头在地上练画,练出门道后,再收集一些食品包装纸在上面画,“我记着当时这种纸2分钱一张,那时候穷啊,舍不得买,谁家买食品了就去管人家要包装纸。”杨民回忆起曾经的学画经历颇有感慨,“画画这东西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就像种地,流多少汗就有多少收获,‘地锄八遍饿死狗’也是这个理儿。”
现今,勤于笔墨几十年的杨民画技日渐成熟,笔下的牡丹栩栩如生,花大如斗,浓艳欲滴,颇受称赞。采访那天,杨民现场作了一幅小三尺牡丹图,他的画案即是家里的“炕头”,纸张铺好后一番凝视,用手指比量好花朵的大体布局,接着动笔,笔法富于气势,用色单纯而斑斓,整幅作品完成后,响亮、饱满、富有生命力,那一朵朵设色艳丽而不俗,雍容华贵而不媚的牡丹给我们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杨民家的小院里栽种着几株颜色各异的月季花,在秋日的暖阳里绽放勃勃生机,他说:“要画花,自己要先种花。熟悉它们的生长过程和各种形态,才能画出几许相似。无奈牡丹不容易培植,才有了这些月季。”
牡丹寓意吉祥富贵,在中国画牡丹的画家成千上万,杨民在农忙闲暇之余也乐于研究名人笔下的牡丹,他一边翻着画册,一边头头是道地和我们介绍:“齐白石的牡丹红花墨叶,雅艳庄重;王雪涛的牡丹用笔爽健俏丽,画风雅俗共赏……”
东南大学艺术学院张道一教授曾说,“农民的精神 里所蕴藏着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自有其审美的传统,一旦引发出来确要刮目相看。”杨民作画没有专业画家那么多画理、画法,只是专注自己感情的注入,作品天趣自然,纯朴而富有生机。
丹青不知老将至,年近古稀的杨民仍保留着农民特有的憨厚与质朴,以土地为根,与画笔相伴。对他而言,上山干活、下田种地就是写生的过程;画画,就是画生活,脱不了泥土地,这就让杨民绘制的一朵朵富丽堂皇的牡丹充满了乡土基层的生命活力,多了一丝“地气儿”。北楼底村村民这样评价杨民:“他一辈子就认准两件事了,种地和画画,他是我们的‘农民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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